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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志

不问苍生,只为卿狂

已有 925 次阅读2011-1-22 19:05 |个人分类:个人日志|

【心似浮云常自在,意如流水任东西】
  神马都是浮云,神马都可以堪破,放下,唯有情,才是纠结的根源。
  “情”字面前,才显得众生平等,天王老子也好,布衣平民也罢,我们都是虔诚的信徒,祈祷着,纠结出了这五千年的历史,纵观,非情无以延续这世世代代的历史,在时间的缝隙里,在人情冷暖的日常里,只有这情,真情,爱情,像生活中的插曲,欣羡惊艳,熠熠生辉。
  心似浮云常自在,意如流水任东西,这需要境界。
  
  【朱粉不深匀,闲花淡淡春】
  是这样的一个聚会。
  一位女子,于千百人中,与众不同,鹤立鸡群般的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中,没有浓妆,只是略施朱粉,淡妆素雅,凸显的动人美妙,如同春天开放的小花,顿觉春意盎然。
  这位女子,这般柔婉,这般曼妙,如此清新。
  “可怜一片无暇玉,误落风尘花柳中。”这种感慨是莫须有的,什么烟花,什么风尘,统统不去理会,有的只是对眼前的这位清纯可人的惊叹。
  是的,是惊叹,没有这次机缘,浪走天涯,行遍山水,匆匆一生也是枉然,顿感虚度了这半世光阴。
  除了惊叹,再想不出其他合适的词语,有了一眼万年的感觉,我惊呆在座位上,心神起来,终不能下沉。
  那翩翩起舞的不是蝴蝶,是她那轻盈曼妙的舞姿,罗裙飘飘,妩媚动人。
  于是,我轻轻吟唱出:有美人兮,见之不忘。
  
  【有美人兮,见之不忘。一曰不见兮,思之如狂。】
  是幸运,还是劫难,全在一念之间。
  虽说红颜祸水,但我久久不能释怀。
  有这样的美人,虽只有一面之缘,可见之不忘。一曰不见兮,思之如狂。
  人生就是这般离奇,思慕之人匿藏,不见之人晃晃。这般无奈的光景,让人煎熬和生厌,感觉一切只是幻觉,恍然梦中。
  自以为,生在江湖,一切的纠葛都可用手中的这把长剑了断,想不到,这把利剑怎么斩不了心中的乱丝。
  我是败者,败在这无端的石榴裙下,不得欢颜。
  我想掏出这颗红红的心,捧在手中,献于卿前,一了情怀。
  春天来了,那是别人的春天,我倚在这条长廊前,看着桃花盛开,只是在这桃花下,没有你的容颜。
   近日里,没有再饮酒,只是在习武,疯狂的习武,从黎明前的黑暗到院子里洒满阳光,汗流浃背,我仍然不觉得累,只觉得分心,习武终没有进展,可又能如何,不在乎,在乎的是这日月光景,如何快快蹉跎。
  闲暇时光,只对着院子上空的天日怅惘。家父的哮喘继续,我却无暇照看,只是在天天服药,过些时日,应该会有所好转。
  如果不是上次聚会突发的混乱,我也不会如此的寂寥,我的内心充满了自责,也不会无端的这么多时日没有你的任何音讯。
  
  【不知何事萦怀抱,醒也无聊,醉也无聊,梦也何曾到谢桥。】
  近日的天空很蓝,很深邃,也很忧郁。
  总有一种东西萦绕在心头,挥之不去,醒也无聊,醉也无聊,如果梦境能让我到谢桥也罢了,一睹秋娘的风姿绰约。
  日子还得过,不是么,好天气也只会给这心情所败。
  晌午,刘员外来取那幅字画,是家父所写,王羲之的《兰亭集序》,家父虽然没有居庙堂之高,却写的一手好字,好生结识了一些有地位之人,清贫中落得了保身,也算有幸。
  员外是个欢快人,在和家父闲聊的时候,我听到一件极为敏感的事情,就是关于上次聚会的混乱,是有人故意所为。人心叵测啊,制造了一起混乱,不为别的,只想致李大哥于死地。至于幕后人是谁,官府正在严查,毕竟是有官员的聚会,出了这么样的乱子,如果不能查明,有伤体面,贻笑大方。
  所谓树大招风,这件事我并不感到以外,也是李大哥平时得罪了不少人,这个社会,不能太清醒,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来的安心。
  家父是个保守之人,平日里也教导我少惹是非,于是,我得处处谨慎,不敢有丝毫的怠慢。
  敏感的不是这场混乱本身,而是从员外口中的说出的有关那位女子的近况。
  
  【风也萧萧,雨也萧萧,瘦尽灯花又一宵。】
  近些时日,不成眠。
  又是一夜,风也萧萧,雨也萧萧,灯花燃尽了,又是一夜。
  清晨,也懒得习武了。窗外传来鸟儿清脆的鸣叫。
  用冷水自照,发现颓废了许多,胡须一寸有余,是该剃了。
  莫笑我,只是痴情而已,忘了这个季节的轮回。
  原来,那位女子如自己所料,确是歌伎,是的,歌伎。
  因为家境沦落,无奈之下,才沦为歌伎的,如此,我才知道这位女子的名字,柳如烟,好听的名字,名字像诗一般美妙,像梦一样委婉。
  心中突然冒出来拯救这个词,其实,无所谓拯救,只是让人觉得怜惜而已。说来这如烟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子,毕竟也是出生于书香门第,才使的这位女子有如此出众的才艺,可谓才女,大为可惜,这般妙龄,应是享受父母之爱,合家团员之时,偏偏造化弄人,便早早的过上了这种卖艺的光景。
  拯救,怎么拯救,与我结为百年之好?或许,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,这样的女子,阅历过达官贵人无数,我只是一介武夫,有何德何能,取悦于如烟姑娘。
  只为见一面,缘分与否,听由天意。
  
  【君曾为我歌一曲,我将为君歌一生。】
  如烟姑娘寄居在“禾苑”,何故为禾苑,不得而知。
  曲径通幽,始为禾苑。
  正门挂着“禾苑”的牌匾,只觉得安静,安静更觉得此行的唐突,只为听曲而来,听何曲?茫然。
  且行吧,双腿并未逗留,一手推开微闭的大门,迈进了禾院。
  琴声飘来,有些许的哀怨,夹杂着留恋,是在感叹自己的身世,还是在抒怀这幽怨的情思,旋律似为相思,不为相思。不得解。
  抚琴之人,正是如烟。一时间手足慌乱,无立身之处,心跳如叩击声,不止。原来有情之人,只是如此模样,不觉得可笑,堂堂七尺男儿,浪迹过血淋淋的江湖,也不曾心颤过。而今日,面对这位小女子,却心如乱麻,不能释怀。
  如烟对我还是有印象的,上次聚会的首个舞剑的人便是我,这种机缘也成就了今日的专门造访,好生兴奋,只觉得窗外的桃花生生的灿红了许多,这些时日的等待也终于有了诠释。
  “本人秦子云,只为听琴而来,上次的舞曲未结束,聚会倒是先结束了。”我语无伦次,思想又一阵,没一阵,只觉得空空。
   “一片凌乱,我们便从后院径自走了,有些许的狼狈,未来的及和秦公子招呼”如烟毕竟是大家闺秀,行动大方,似有所忆,又有歉疚,“今日前来听琴,实属小女子之荣幸。”
  聊了些时分,不觉得日以偏西,到了晚饭时刻。
  另有一女前来,告诉如烟,梅娘已经缝好了嫁衣,让快快试衣。
  君曾为我歌一曲,我将为君歌一生。
  原来,这样的诗句,只是一种奢望。
【思君如明烛,煎心且衔泪】
  嫁衣?试衣?
  我愣了半响。才得知,如烟为薛公子纳妾,择日待娶。听如烟说来,终为钱财之事,梅娘曾经花了薛公子许多的银两,数量不小,再说梅娘守财,肯定不交出,在薛公子又追加了些银两之后,梅娘只有忍痛将如烟,这个为自己摇钱的女子许配给薛公子,薛公子也非善茬,如烟以后的日子不知云云,无从说起。
  如烟黯然,轻轻的应了一声,便匆匆与我告别。
  突然在穿过院子的风亭时,转声,张望,似要说起,却又顿了下来,皱起眉,小碎步跑向了后院。
  我依然驻足,耳中没有了任何的声音,只觉得,有凉风从脸前拂过。
  孽缘,最好不相见,从此便可不相恋。既然不相恋,为何要相见。
  从失望到希望,又亲眼看到希望崩坍,我无所适从。
  细润如脂,粉光若腻。如烟又浮现在眼前。如烟不光是美,而且美的忧郁,又掺杂着隐忍,让人参不透。
  其实,了解了如烟的身世,那种在如烟身上笼罩的忧郁,也可知一二。
  我郁郁的走出了禾苑,感觉这条方才进来的院子尤为幽深。院门向西,夕阳撒在青石瓦砾上,如此的祥和,一切都沉寂在傍晚的余辉中。
  我只是傍晚夕阳中的点缀,一个不起眼的斑点,一抹升腾的青烟。
  这次际遇,本身就是一次错误。
  在离禾苑一里左右的地方,突传来琵琶声,歌声凄美、哀怨,我径直走前去,不去辨认这声音的来处。
  “思君如明烛,煎心且衔泪……”
  
  【只愿君心似我心,定不负相思意。】
  连日来,我竟不能自已。
  闲暇里,依旧坐卧不安,怅望天空。夜里,依旧不成眠,辗转反侧。
  我已经忘记,有多日没有习武了?院子里的桃花,已经开完了一半,不觉然,会全部凋落的,这是它们的宿命。
  情,竟能让人如此心神不宁,这是平生里头一遭。
  我决定给如烟书信,以表情意,书信很简略,没有写我的不成眠,没有写我内心的眷恋和不安,那样是否会显得过于莽撞,只是从那次聚会开始,写了些看似都是无关紧要的话,不过里面贯穿的都是些用时日编制起来的思念。我想以如烟的聪颖,定会明白,不枉了这些时日的相思。
  书信容易,邮递也容易,等信却是一件纠结的事。
  我猜想着各种理由。信丢了?是邮递的人丢了,还是给如烟送信的人丢了。不想回?如果是一厢情愿,那我从如烟哀怨的眼神里读到的是什么,如果有意,那不回信又是为什么,是不堪,还是为难。对呀,我忘了,忘了都已经许配给薛公子了,是我太忘情,忘了你的身份。
  心气一下子凝固,双耳轰鸣,听不到任何的声响,包括心跳。
  只愿君心似我心。如是了,又能如何,一切的结局都已经写好,故事还未开始,就已经被迫夭折,我没有了思绪,平日里那些思念,也固然悬浮起来,像轻浮的羽毛,没有了着落的地方。
  
  【曾经沧海难为水,除却巫山不是云。】
  四月,桃花已经开尽,桃树的指头上只剩下些枯萎的花朵,风吹来,散落一地。春天的风,还是凉的,只不过不似冬天的风那般凛冽,凶猛。
  日子依旧平淡,平静的有些慌乱,没有任何涟漪。
  一日清晨,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惊醒了睡梦中的我,脑子里还沉浸在这种响声之中,又听得有锣鼓声,不绝于耳。
  家父进屋来,一边咳嗽,一边戏说着,薛公子家又娶了一房姨太太,说是一卖唱的,人长的标志,这会就热闹了,连听戏都不用出门了,说完,便去了客房。
  “子云,快快起床了…”父亲扔下了一句话。
  锣鼓声,依旧响着,鞭炮声不断,夹杂着热闹声和孩子们的嬉笑声,而且这种声音越来越远,直到安静的恢复了往日的平静,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一个梦境。
  其实,我的心已经燃成了灰烬,在无边的黑暗中飘荡着,呼喊着,叫嚣着,而黑暗终于像奔腾的河流,淹没了声音,淹没了呼吸,淹没了自己,我不能动,也动不了,只有窒息的空气在蔓延着,越来越微弱。
  我想起了春宵一刻值千金的诗句,可毕竟这样的美景离我太遥远,本人无福消受,只能一个舔舐心伤,一次又一次,一遍又一遍。
  那个掀起如烟红头巾的人,不是我。
  
  【香云低处有高楼,可惜高楼不近木兰舟。】
  风雨之夜,最难将息。
  春雨,如秋雨般,连绵不断。睡梦中,听了一夜的雨声。
  翌日,天气放晴,我早早起身,竟然没有丝毫的倦意。
  这些日子,与我,好像已经没有白昼,只觉得天地都模糊了起来,混为一谈。
  我拿起我的这把爱剑,抚摸着,有好些时日未动了,感觉生疏了许多,正思忖着,如何活动一下筋骨。
  送信的小黑,敲打着门,喊着说有我的来信。我边开门,问信是哪里来的,小黑应着说不知。刚接过信,一看小黑,已经走出了大老远。
  拆开信,一看,竟是如烟。
  我信后的日期推断,写信之日,是与薛公子大婚的前一日,千回百转,过了半月,信才到我手里。
  这是一个错位的年代,我的出生,我的机缘,都是错位。
  如烟,果然,不是我一厢情愿,你心似我心,只是我们前世是不是背负了太多,才至于今生无法拥有。
  桃花谢了,有再开的时候,可你我之情,注定没有归途。
  相见不如怀念。人生自是有情痴,此恨不关风与月。
  如烟,你也知,你我有意,宿命难违。我们都可以逃,但逃不过宿命。
  所有的过往的一切,只有让我们一起祭奠和缅怀。
  
  【憔悴天涯,伊人已别情如故。】
  无聊之处,我走出了院门,竟走向了薛公子府门附近。
  这是为何,难怪去薛府抢人不成,我止住了脚步。
  我甚至可以想象,你抚琴时的沉醉和哀怨,你那次欲说未说出的话,你伏案写信时的情境…,这些我都可以想象,可惜高楼不近木兰舟。
  我们之间隔着的不是这四方的高墙,而是整个故事的错位。
  我离开了薛府,离开之时,我分明又看到了你的身影,还是那般妩媚曼妙。
  罢了,我去了长清河,挥舞起剑,喊出声响,让自己彻底的摆脱,摆脱在这四月的天气,将这幽幽的情思化在和煦的春风中。
  经年之后,成为一段流传的佳话,其实,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的,除了如烟,除了这段情思。
  我应该自知,江湖之人,只要操持好手中的这把利剑,即是我的命运,我不敢再奢望。
  我应该懂得,拿得起,放得下,在江湖路上,我还是应该走下去,只是曾经沧海难为水,除却巫山不是云,我永不能释怀。
  心有千千结,但无奈之余,和如烟的相遇也非枉然。
  我想我是时候先离开了,离开这里,离开这些纠缠,到一个很远的地方。
  憔悴天涯,伊人已别情如故…。
  ~~~~完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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